日記 2008.05.25

國立台北藝術大學戲劇學院96-2學期製作《歌德浮士德》正式落幕。

這可能是一個很好的結束方式也可能很糟，究竟最終有沒有走成一場天使浮士德顯然已經沒有人在意。畢竟所有的焦點都轉移到六點多的劇評會！看過戲的人都知道這次音樂的比量很重，所以前晚行政組特別透過我對音樂設計提出出席會議邀請。現在想起來，很難說建騏沒有來是好是壞！很難說當下選擇跟經堯坐在台下討論而非當場質問是好是壞！然而我真正在意的，絕對不是因為王孟超先生究竟給了音樂好或壞的評價，誰沒上過設計課？老師還不是習慣從頭到尾的否定、否定、再否定，但這又如何？畢竟任何一副作品拿出來展現都有不同觀眾的鏡我；畢竟我們都還年輕。真正令人灰心的，是當王孟超先生說出那句『他覺得音樂不太稱職，很多劇裡的厚度沒有處理』。沒瞎的人都知道，這齣戲的音樂幾乎是演員說話的基礎，他們已經成為真正的老大！或許可以沒有隧道、或許可以沒有這一套套精彩的服裝、但你試想看看，如果沒有音樂，你看得下去幾幕？這不是要說嘴我們多重要，而是這一切的發展就代表了整齣戲被處理的基調。究竟王孟超先生是覺得音樂不夠厚重？還是浮士德這齣戲不夠厚重？今天你提出音樂，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吵到讓你無法忽略，也可能每一句歌詞都比演員的說話還清楚…戲劇的設定魔鬼就是吳宗憲，這種小丑，這樣一個比較有人性的小丑！那你要我給出什麼樣的音樂？事實上我也找過恐怖可以恐怖到史蒂芬金的《1408》、輝煌可以輝煌到《伊麗莎白二世》，可是適合嗎？這些電影原聲帶都還好好的躺在家裡啊！身為設計群、身為設計群助理，我們在等什麼？我們在等導演的一句話。

結果是『沒有』。心裡浮現很多倒快轉格子…包括建騏怎麼樣的激賞這齣戲！包括建騏怎麼樣的幫鴻鴻解釋這齣戲的導演用意！但是今天，人家已經指名道姓的說：『我覺得陳建騏的音樂沒有厚度』，你竟然可以不說一句話，你概括承受？是啊！你概括承受多麼沉重的包府。這不是憨厚，這不是度量…這是懦弱。抱歉我的用字遣詞如此殘暴！我喜歡你的才氣；我喜歡你的溫文有禮；我喜歡你教我聽了這麼多音樂；我喜歡你態度很好的給我每一次筆記；我喜歡你在大家不知所措的當下成了所謂彌賽亞…但所有的不喜歡原來在這事件裡得到了整理，如果迪楊重新問我一次為什麼不想出席慶功宴，那我想我應該可以說出什麼比較具體的答案。我不是孩子了，我不要在討完打後領糖吃。一開始還來不及反應，有點愧對金旺封我為砲哥，直到經堯重新把事情說一遍，我才驚覺我在氣什麼！後來我在劇場裡大發了一頓脾氣，所有路過的人應該都對於我對大大吼叫感到驚訝。但那就是我真正想說的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我要站在這裡幫你影像設計拆線而胡仰華卻已消失在人群，幹？』…

建騏來了學校會合。謝謝金旺在得知我爆炸後前來幫忙理線，謝謝你真正了解我生氣的原因。在一種專注而憤怒的情緒下拆台動作異常快速！然後與建騏、經堯在戲劇系中庭做了一串分享，我們說了很多，說到王孟超、說到《浮士德》、說到林奕華、說到賴雨農、說到三米…避免演員再度上前邀請出席晚間慶功宴，所以我們轉戰一間咖啡夜店繼續。這時候已經沒有太多力氣與興趣多說《浮士德》，開始進行戀愛場景。雖然是在咖啡廳，但我決定把他歸類為我的慶功宴！這樣徹底放鬆的眼神相望與信任流竄，才是劇場合作關係裡最迷人的交換啊！

宵夜團沒有放過我！李家慶打來吵著想夜唱。所以經堯去市民大道上的博多拉麵接他們，我負責還在挑燈夜戰的廖金旺先生！金旺說一點會改好劇本，所以我在他床上躺著等待。一陣一陣的悶熱與香菸味道讓我多度以為自己已經死掉。終於在兩點與大家碰面，很累，很歡愉，唯一感想是久沒唱歌真的會退步！

謝謝我認識了你們，這是進此劇組除了專業提升以外很大的收穫。《浮士德》結束了，接著我要幹什麼呢？除了明天要交出兩組四景的《碾玉觀音》完整模型，除了剩不到二十天的《最後一夜》舞台設計…還有更令人興奮的新專輯企劃默默開展！但目前能透露的，這是一張概念專輯。請期待，哈哈哈哈！日曆格子裡永遠都不會出現的行程，是『休息』。